第61章 玉虚密室·觉醒前兆
密室内的震动突然如擂鼓般炸响，陈玄后颈寒毛根根竖起——那股腐锈气息里多了一丝熟悉的腥甜，像极了他在夜市大排档见过的，被卡车碾烂的流浪狗肚肠里渗出的血沫。
他反手扣住楚清瑶手腕，掌心温度透过她月白襦裙上的血渍渗进去："退到演武场石墩后，三息内心火会烧断东侧暗桩。"
楚清瑶被他拽得踉跄，腰间玉清铃撞在青石上发出脆响。
她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半枚玉符，符面红光与陈玄怀中古玉的震颤频率完全重合，像两根被同一根琴弦拨动的银针。"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仰头时，发间珠钗滑落，碎玉扎进后颈也浑然不觉，"那古玉是...是我师父用本命精血养了三百年的封印核心！"
陈玄的指腹擦过她腕间新结的血痂——那是前日他为夺古玉时，她用玉符碎片自残留下的。
系统在识海弹出淡蓝光幕，显示她当前气血值只剩三成，却仍在强行运转玉虚宗镇派心法《清微诀》压制伤势。"所以玉虚宗才要办这场'问道大会'？"他低笑一声，指尖在她腕脉上点了两下，替她暂时封了两处大穴，"用百强弟子的生机当引子，给这玩意儿续命？"
青竹苑朱漆门突然爆出裂纹，陈玄瞳孔映出门缝里翻涌的黑雾。
那黑雾不像普通魔气，倒像是被碾碎的星辰碎片混着腐泥，每一缕都裹着若有若无的哀嚎。
他迅速松开楚清瑶，反手扯下腰间执事腰牌——这是半小时前从暗卫身上扒来的，系统早通过吞噬因果线模拟出了对方的灵识波动。
"融合开始。"系统机械音在识海响起，陈玄感觉后颈皮肤发烫，面上浮现出暗卫特有的左颊痘疤，连呼吸频率都与那名执事分毫不差。
楚清瑶看着他面容变化，眼中闪过刹那慌乱，玉符上的咒文突然扭曲成蛇形，"你...你用了吞噬系统的'因果伪装'？"
陈玄脚步不停，抬手按在密室门前的符文锁链上。
系统立刻投射出锁链的立体结构——那些金色纹路根本不是普通阵法，每一道都缠着半截法则残片，像被啃食过的甲骨。"封印的不是古玉。"他声音发闷，指尖渗出鲜血，在锁链上画出与系统解析同步的轨迹，"是古玉里的东西，在封印这个世界。"
"陈玄！"楚清瑶突然扑过来，带起的风掀翻了他半幅衣袖。
她胸前伤口迸裂，血珠溅在锁链上，竟让某道金色纹路瞬间暗淡。"停下！
我师父说过，这锁链断不得，断了...断了九黎遗族的圣物会被..."
"九黎？"陈玄的手顿在半空。
他想起苏九黎颈间的青铜项圈，想起她曾说九黎圣物在三千年前随最后一任大祭司沉入归墟海。
而此刻密室里翻涌的黑雾中，分明飘着几缕与苏九黎项圈同源的古铜气息。
"轰——"
朱漆门彻底碎裂，一道金光裹着黑雾首冲天际，照亮了玉虚宗整片后山。
陈玄被气浪掀得撞在竹墙上，却在落地瞬间翻了个滚，将楚清瑶护在身下。
他瞥见云鹤子的身影从演武场方向掠来，白须被金光映得发红，手中长剑嗡鸣如雷。
"孽障！"云鹤子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敢动我玉虚宗镇宗秘宝，拿命来！"
陈玄在云鹤子出剑的刹那，反手甩出三枚心火——这是他前日吞噬一名火修时留的后手，此刻在半空炸成三朵幽蓝莲花，正好挡住云鹤子的"玉虚七曜剑"。
趁对方挥袖扑灭火焰的空档，他拽着楚清瑶的手腕冲进密室，血腥味在鼻端炸开。
密室比陈玄想象中小，西壁嵌着七盏长明灯，灯油竟是凝固的修士血晶。
正中央的石台上，他之前得到的古玉悬浮着，周围环绕的金色道纹与决赛时他在演武场感知到的轨迹完全一致——那天他吞噬了三十七个参赛弟子的因果线，其中十七人的记忆里都有这些道纹。
"系统，解析。"陈玄伸手触碰古玉，指尖刚碰到表面，意识突然被拽入黑暗。
他站在断裂的天梯上，脚下是翻涌的混沌海。
前方立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兜帽下没有面容，只有两枚幽蓝光斑。
那身影手中握着的，正是他怀里的古玉。"需要更多燃料。"它的声音像无数人同时说话，"修士的魂，凡人的念，天骄的运...都要。"
陈玄想后退，却发现双脚被道纹缠住。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法则共鸣，启动道纹解析！"眼前的黑暗瞬间透明，那些原本晦涩的道纹在他眼中变成流动的金色河流，每一条都标着"吞噬可融合"的字样。
他看见黑袍人脚下堆着如山的骸骨，其中一具的腰间挂着玉虚宗的弟子牌——正是前日被他吞噬的那个倒霉鬼。
"陈玄！"
熟悉的呼喊撕裂幻境。
陈玄猛然睁眼，发现自己仍站在密室石台前，古玉正悬在他掌心上方。
密室门口挤满了玉虚宗的长老，云鹤子站在最前，剑尖正指着他咽喉。
而楚清瑶不知何时跪在地上，双手撑着青石，胸口浮现出一枚金色印记——那印记的形状，与古玉表面的纹路分毫不差。
"抓住他！"云鹤子暴喝。
陈玄想动，却发现体内灵气突然紊乱。
系统在识海疯狂闪烁："检测到容器激活，目标：楚清瑶。"他望着楚清瑶颤抖的后背，看着那枚印记从她胸口蔓延至脖颈，突然想起她方才说的"九黎圣物"——或许从一开始，玉虚宗要的就不是古玉，而是...
"陈玄，走。"楚清瑶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像是被人掐着喉咙挤出来的，"他们要的是...是我体内的..."
密室里的金光骤然变亮，楚清瑶的印记开始渗出鲜血。
陈玄握紧古玉，感觉有滚烫的力量顺着手臂涌进识海。
云鹤子的剑己经刺到面前，他却在这一刻笑了——系统刚刚解析出，那些道纹里藏着的，是通往更高维度的吞噬法则。
而楚清瑶胸口的印记，才是这一切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