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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感像潮水般将方瑶淹没，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方。
青玄剑载着她在灵剑宗的高空疾驰，留下一道长长的灵气尾焰。
风在耳边呼啸，吹乱了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唇上残留的温度和心底的慌乱与羞涩。她捂着滚烫的脸颊，只觉得整个玉竹峰的竹子都在嘲笑她。
萧凡这个变态！他……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可脑海里反复回放的，却是他吻下来时，那双不再平静的眼睛。那里面有她从未见过的情绪，不是恼怒，也不是戏谑，而是一种让她心慌意乱的认真。
“变态萧凡！”她在心底恨恨地骂了一句，灵力催动到极致，青光如流星般划破天际，朝着水灵峰疾驰而去。
水灵峰顶的小屋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青光骤然落下，方瑶踉跄着冲进屋内，“砰”的一声关上门——但或许是太过慌乱，那扇木门并未完全合拢，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跑完了整个宗门的山路。双手依然死死捂着脸，指缝间能感觉到皮肤下滚烫的温度，像是要滴出血来。
“呼……呼……”她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在玉竹峰的那一幕。
萧凡的吻，带着生涩的霸道，还有那瞬间的温热触感，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唇上，更烙印在了她的心上。
“我只是……只是觉得逗他好玩而己……”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没想到…萧凡这个变态看起来老老实实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原本只是觉得看他被自己逗得无奈又隐忍的样子很有趣，像在把玩一件独属于自己的玩具，她享受那种掌控感，萧凡只能任她摆布的感觉。她从未想过，那个看似木讷的萧凡，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他怎么敢？他怎么能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把她给…..
羞耻感再次涌上来，她忍不住跺了跺脚，将脸埋得更深。指尖触碰到自己的唇瓣，那柔软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让她浑身一阵发烫。
“哎呀！”她低呼一声，像是被烫到般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滑坐下来。膝盖蜷缩起来，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神有些茫然。
怎么办？以后还怎么见他？一想到日后再次遇到萧凡，看到他那张脸，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是该上去给他一巴掌大骂“杂鱼变态”，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刚才他吻下来的时候，那眼神不似……不似是恶作。方瑶咬着下唇，心里乱糟糟的。她一首以为萧凡对她只有同门之谊，顶多因为自己对他帮助心怀感恩，日后带自己一起飞！或许还有些天天被她“骚扰”的无奈，可那个吻里的情绪，却复杂得让她看不懂。
是报复我对他的挑逗吗？不像。像是……喜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猛地甩到一边。“不可能！”她用力摇头，脸颊更红了，“他怎么会喜欢我……一定是我刚才太过分了，他才……才一时冲动！”（被男人什么的喜欢还有点太….）
可就算是冲动，也不能随便吻人啊！方瑶越想越气，可气着气着，心底又莫名地生出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慌乱和……悸动。
她需要冷静。
方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屋内的陈设简单雅致，透着水气的清新。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迎面吹来的晚风带着水灵峰特有的气息，稍微缓解了脸上的灼热。
不行，还是好热。
她的目光落在屋内角落的浴桶上，那是她平时用来泡澡的大木桶。或许泡个澡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立刻动手，小手微抬，随着灵力的注入，清澈的灵泉水便源源不断地涌入浴桶，很快就盛满了大半，氤氲的水汽升腾起来，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她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凉而不冰。随后方瑶便开始宽衣解带，将外衫褪下，露出里面玉白的的肚兜。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也似乎暂时驱散了脑海里的混乱。
她一心想着快点泡进水里冷静下来，完全忘了刚才冲进屋时，那扇门并没有关严。此刻，那道细微的缝隙外，暮色渐浓，星光初现。
玉竹峰上，萧凡在和林老讨论好一会儿后又看着方瑶仓惶离去的方向，僵在原地许久，唇瓣似乎还残留着她朱唇的温度。
“咳。”一声轻咳从他手中的戒指传来。
“师父……”萧凡有些尴尬，耳尖也微微泛红。
林老的虚影捋了捋胡须，眼神温和了些：“听你所言方丫头那性子，平日里就爱逗你，你也由着她。可有些事，憋在心里久了，总是要爆发的。只是你这小子，下手也太急了些，把人家丫头吓得，你瞧瞧跑得多快。”
萧凡苦笑一声：“徒儿心里那叫一个悔啊，只是……当时没多想。”
“没多想？”林老挑眉，“我看你是想了太久，才一时冲动吧。”他拍了拍萧凡的肩膀，“方丫头看着泼辣，心思却单纯，你这一吻，怕是把她吓得不轻。还愣着做什么？不去道个歉？”
“道歉？”萧凡有些犹豫，“我怕……怕她不肯见我，更生气。”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林老哼了一声，“我辈修仙之人，做了就做了，道个歉有何难？难不成你还想躲着不成？”
萧凡沉吟片刻，林老说得对。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破坏了和方瑶之间的关系。他可不想看到以后方瑶叫着别人杂鱼师兄！无论如何，他都该去跟她道歉，解释清楚自己并非有意冒犯。
“徒儿这就去。”萧凡下定决心，朝着林老的虚影，便要御剑离开。
“等等，”戒指中的林老叫住他，“就这么空着手去？方丫头虽然脾气急，真是气煞我也，去给女孩道歉你不知道买点东西？去宗门坊市买些东西带着，诚意更足。”
萧凡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还得是师父您有经验！”
…..
萧凡立刻御剑飞往宗门坊市。夜晚的坊市依旧灯火通明，叫卖声此起彼伏。他在灵花摊位前停下，看着各色绚烂的灵花，有些不知如何挑选。
“这位师兄，想买什么花？”摊主是个灵根未醒的凡人少女，笑容甜美。
“我……想送一位……女性朋友，”萧凡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要好看，又……又能表达歉意的。”
少女眨眨眼，立刻明白了：“那选‘凝露兰’吧！您瞧这花，花瓣像凝着露水，颜色淡雅，寓意温柔和歉意，最适合送女孩子了，尤其是惹她生气的时候。”
萧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丛淡紫色的灵花静静绽放，花瓣上果然像是凝结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确实好看。他点点头：“就它了，包一束。”
付了灵石，接过包扎好的凝露兰，萧凡又在旁边的小吃摊买了几样摊主推荐的女孩爱吃灵果糕和糖渍梅子，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林老的戒指中。
捧着灵花，感受着戒指里小吃的分量，萧凡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御剑而起，朝着水灵峰的方向飞去。
夜色渐显，水灵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萧凡落在峰顶，看着前方那座熟悉的小屋，心里又开始有些忐忑。方瑶会在里面吗？她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走到屋前，正准备开口呼唤，却发现屋门并没有关紧，留着一道缝隙，里面隐隐透出暖黄的灯光和氤氲水汽。
她在里面？
萧凡心里一喜，看来没白跑一趟。他正想敲门，却又犹豫了。首接敲门会不会太突兀？方瑶会不会不肯开门？
他想起林老说的“女孩喜欢惊喜”，又看了看手里的灵花和想着戒指里的小吃，或许悄悄进去，把东西放在桌上，等她发现了，再跟她道歉，效果会更好？
嗯，就这么办。
萧凡打定主意，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本就未关严的木门。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更大的缝隙，屋内的景象渐渐映入眼帘。
热气腾腾的浴桶旁，方瑶正背对着门口，露出光洁如玉的后背，纤细的腰肢隐没在水中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几缕湿发贴在颈间，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
萧凡握着灵花的手猛地一紧，瞳孔骤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天雷劈中，僵在门口，连呼吸都忘了。
而屋内的方瑶，在听到门响的瞬间，浑身一僵，缓缓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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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会有两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