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网吧包间结辩
辩论赛的前一夜，街角的 "宝可梦驿站" 网吧飘着过期零食的甜腻气。韩小菲缩在包间沙发里，校服袖口沾着奶茶店的珍珠碎屑，键盘上还粘着没撕干净的皮卡丘贴纸。她盯着萧冉的电脑屏幕，突然发出皮卡丘般的尖叫："萧冉你居然在打《宝可梦》？！"
机械键盘的蓝光映着萧冉微扬的嘴角，他拇指在方向键上快速敲击，操纵着杰尼龟释放水炮："这是行为经济学实验，"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杰尼龟的龟壳在技能特效中闪着银光，"研究游戏时间 t 与解题效率 η 的关系 ——" 他突然按下必杀技，"比如现在，我的立体几何辅助线绘制速度提升 15%，误差率下降至 2.7%。"
韩小菲看着屏幕里穿着白大褂皮肤的杰尼龟，突然想起上周在器材室，萧冉用圆规在铅球上画的同款图案。她戳了戳他僵硬的肩膀，指甲上的宝可梦美甲刮过他的卫衣："得了吧，你分明是在练 ' 水炮攻击的抛物线角度 '！" 她突然指着战绩表，"杰尼龟的胜率 98.7%，和你物理月考的正确率一模一样！"
萧冉的耳尖在显示器蓝光中泛起粉红，突然切换回资料页面，Word 文档里的结辩稿标题闪着光：《从效用理论看学渣快乐指数的不可持续性》。但任务栏里的游戏图标还在偷偷闪烁，托着腮的皮卡丘表情包在对话框里蹦跶 —— 那是韩小菲昨天刚塞给他的 "快乐弹药"。
"先解决这个问题，" 萧冉调出监控截图，上周她在奶茶店拍的珍珠沉降视频被截成逐帧动画，"你说珍珠的自由落体是学渣快乐象征，但根据斯托克斯定律，" 他用红笔圈出珍珠在奶盖中的运动轨迹，"阻力 f=6πηrv，当快乐指数 H 超过阈值，" 笔尖在 "学渣" 二字上敲了敲，"珍珠会陷入杯底，就像你解不出题时的表情。"
韩小菲突然凑近，后颈的皮卡丘贴纸蹭到他的衣领："那你打游戏时抿下唇的样子，" 她指着他无意识的小动作，"像极了我画在你错题本上的皮卡丘，每次放电前都会抿尾巴尖。"
萧冉的手指猛地按到空格键，杰尼龟在屏幕上摔了个屁股蹲。他慌忙调整坐姿，卫衣帽子滑下来，露出后颈若隐若现的宝可梦纹身贴 —— 正是她去年送的 "翻车限定版"。键盘声突然变得慌乱，像极了宝可梦被击中时的音效。
周小米的消息突然轰炸手机，首播间标题《辩论赛前夜！学霸网吧打游戏被抓包》："家人们看！萧冉的键盘快捷键全是宝可梦技能！F1 是 ' 十万伏特 '，F2 是 ' 水炮 '，" 镜头扫过他的键盘，皮卡丘贴纸覆盖了 Ctrl 键，"而 F5—— 居然是 ' 刷新韩小菲的可爱度 '！"
陈胖子的怪叫紧跟着响起："萧冉你居然给杰尼龟取名 ' 韩小菲的奶茶杯 '！战绩表备注写着 ' 击败道馆主可获得草莓糖奖励 '！" 韩小菲看着萧冉手忙脚乱关闭游戏的样子，突然发现他的游戏 ID 是 "根号萧冉"，好友列表里唯一的 "皮卡丘本丘" 正是她的账号。
午夜的键盘声渐渐变缓，结辩稿的 Word 文档进度条爬升到 80%。萧冉突然掏出个印着宝可梦图案的保温杯，蒸汽里飘着金银花的清香："泡了金银花，" 他推了推被热气蒙住的眼镜，"根据中医理论，" 保温杯上的杰尼龟正举着药碗，"熬夜导致的肝火会影响逻辑判断，比如把 ' 必要条件 ' 说成 ' 奶茶条件 '。"
韩小菲捧着温热的纸杯，突然发现他的解题草稿纸上画满了双栏对比表：左边是 "学渣快乐场景"（奶茶、宝可梦游戏、翘课），右边是 "学霸快乐数据"（三种解法、公式推导、韩小菲的笑）。在 "持续时间" 一栏，"解出压轴题" 的快乐曲线远远超过 "打赢道馆赛"。
"其实当学霸也很快乐，" 萧冉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立体几何辅助线，三种不同颜色的解法像极了宝可梦的属性克制，"比如发现一道题有三种解法时，" 他突然指向自己的太阳穴，"多巴胺分泌量是游戏暴击的 2.3 倍，而且 ——" 他耳尖发红地别过脸，"这种快乐会在记忆里形成长期记忆，不像你的奶茶快乐，三小时后就会衰减。"
显示器的蓝光在他镜片上流转，韩小菲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下午在教室，他偷偷把她画的皮卡丘贴纸贴在计算器上。此刻他的卫衣口袋里露出半截宝可梦卡牌，背面是她上周画的 "奶茶味杰尼龟"，旁边写着 "韩小菲的快乐攻击：甜度 + 100，防御 - 50"。
结辩稿终于在凌晨三点完工，萧冉收拾东西时不小心碰倒保温杯，水流在桌面上画出歪扭的根号。韩小菲弯腰捡拾，发现他的外套里掉出张演唱会门票 stub，日期正是她提过的偶像演出日，票根背面用铅笔写着：「小菲的第 47 次开心记录 —— 她说 ' 要是能去现场，立体几何辅助线都会发光 '」。
"那、那是图书馆借的资料！" 萧冉慌忙抢夺，却撞翻了她的皮卡丘钥匙扣。韩小菲看着票根上的日期，突然想起上个月在便利店，他对着日历发呆的样子 —— 原来那些被他记在错题本里的 "快乐数据"，早就悄悄变成了现实中的温柔。
网吧的空调在凌晨显得格外清冷，萧冉的白大褂搭在她肩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她看着他重新打开游戏界面，这次杰尼龟的皮肤换成了穿着校服的卡通版韩小菲，龟壳上写着 "辩论必胜"。键盘声再次响起时，她突然发现，这个总用公式说话的学霸，早己把她的每个愿望都算进了青春的坐标系。
校园论坛的破晓热帖里，周小米发的偷拍照片获得万人点赞：萧冉在网吧包间里揉着韩小菲的头发，显示器上杰尼龟的技能特效映着两人的笑脸，配文《网吧包间的秘密：学霸的快乐公式里藏着学渣的名字》。热评第一写着："原来萧冉的结辩稿灵感，来自韩小菲的宝可梦游戏！建议改题 ' 学霸的快乐是学渣的专属皮肤 '！"
离开时，街角的路灯还在闪烁，萧冉的书包里装着写满批注的结辩稿，夹层里的演唱会门票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韩小菲摸着他外套上的宝可梦刺绣，突然觉得，这场在网吧包间的结辩，早己超越了辩论赛的输赢 —— 当学渣的快乐遇见学霸的公式，那些藏在游戏战绩和解题步骤里的心意，终将在青春的赛场上，成为最动人的结辩陈词。
或许，青春里的辩论赛从来不需要胜负，就像萧冉的错题本和韩小菲的宝可梦贴纸，在网吧包间的蓝光里，在金银花的热气中，在演唱会门票的日期旁，那些未说出口的小心思，早己谱写成比任何辩词都更温暖的青春变形记。而那个抿下唇打游戏的学霸，那个把快乐藏进公式的少年，终将在时光的坐标轴上，画出属于他们的完美辅助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