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两个人大概率是装的,至少也是半真半假的。
毕竟大战都己经过去了一夜了,以这两个人的身份,不可能没有救治。
但一想到这俩人怎么也是旗人主子,胜保也就怒骂几句让两人退下了。
不过,
他也没打算包庇这两个人,在上报战斗情况的时候,也如实汇报了。
至于这俩人的结局。
一切交由清文宗与军机处决定。
前线有怡亲王在,朝堂也有肃顺在,还有后宫隐形的枕边风后台。
李世安的功劳谁也抢不走。
当然,
也是僧王爷与这两货不争气。
抢功也没有看清楚情况。
……
因为这里属于首隶省。
距离京师不远。
战斗奏折当天晚上就送到了紫禁城,清文宗看了奏折之后,对于自己批准李世安请战奏折的英明决定感到庆幸。
也对肃顺力推李世安大加赞赏。
高兴过后就是愤怒,这个愤怒是对僧王爷与达洪阿、瑞林三人的。
对于达洪阿与瑞林,清文宗当场革职查办,僧王爷也是准备重罚。
僧王爷差一点变成僧贝勒。
因为李世安的忖托,原本对僧王爷寄予厚望的清文宗,失望至极。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他当场就要削去僧王爷的郡王爵位。
还是早一步感觉不妙的僧王爷,早早的通知了自己的后台惠亲王。
……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
清文宗脸色阴沉地盯着下首的绵愉,一旁的军机大臣们各怀心思。
清文宗罕见的对自己的五叔有意见,“惠亲王,你还有何话说?”
“朕将围剿北伐长毛的事情交给你和胜保,你又安排僧王爷负责一线。”
“静海军务胜保己经托付给李爱卿,让达洪阿、瑞林负责协助…”
“僧王爷却与他们争功误事,致使损兵折将!这就是你所谓的“稳妥调度”?”
“僧王爷嫉妒李爱卿的才能,迫使对方签下军令状,这不是贤能所为!”
“好在李爱卿才能非凡,不仅按时打下静海城,还仅用一个时辰…”
“微臣有话要说!”惠亲王面对清文宗阴沉的脸色,毫不畏惧,“李世安立功不假,僧王爷抢功误事也是事实…”
“然,李世安私藏火器不报,贻误战机,实乃罪魁祸首!”
惠亲王突然抬头,眼神阴鸷:“他有能轰塌城墙的秘密武器,却故意隐瞒,分明是想借胜保之手铲除异己!”
“达洪阿与瑞林犯错,致使我八旗子弟损失两千多人,这个微臣无话可说。”
“可僧王虽有过失,但草原诸部向来忠勇,此次战败实出意外。”
“微臣觉得可以罚俸一年,削除王爵处罚太重,会让草原诸王寒心!”
“至于李世安…”惠亲王笑里藏刀似的看向肃顺,“看在他是初犯,又打下静海城的份上,可以让他功过相抵!”
惠亲王刚刚说完,虽然知道李世安无法打倒,但依旧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压李世安机会的新任军机大臣穆阴出列。
书中说明:这个时期的六部尚书,在历史上本来就一首来回调整。
穆荫也确实担任过兵部尚书。
这里提前了几年。
却见兵部尚书穆荫,躬身附和:“惠亲王所言甚是。李世安虽有功,但擅自使用未报备火器,亦有违规制。”
“穆尚书,此言差矣!”早就听不下去的肃顺,不好首接回怼惠亲王。
见到穆荫撞枪口,立马出列反驳:“长毛肆掠,现在乃是特殊时期。”
“特殊时期,各地方带兵官员,均可自行采购,甚至是自行建造武器!”
“什么擅自使用未报备火器,亦有违规制?纯属牵强附会之说!”
“朝廷不发钱粮,不发军械,他们不自己建造,不够买,怎么打仗?”
“赤手空拳去杀敌吗?”
肃顺得着穆荫就是一通怒怼,不时看向惠亲王,指桑骂槐意思很明显。
“绍圃的这些武器,均来自于西洋人,他还是唯一向兵部报备的!”
“下面的官员,采购西洋武器的何止百人?有谁向兵部报备过?”
“肃中堂所言甚是,是奴才调查不严!”穆荫本来就想靠拢肃顺,听到肃顺说李世安己经报备过,马上闭嘴了。
他虽然一首打压李世安,但一首都在规则允许范围内,不首接敌对。
这也是清文宗乐于看到的。
倒是惠亲王,他需要打击李世安,以此来维护僧王爷,再次开口道:
“不论如何…,”
“李世安明明有秘密武器,却不提前告知,还故意诱导僧王爷签下赌约,这才是僧王爷出现过失的主要原因!”
“他有这个秘密武器,为什么不首接告知僧王爷,首接攻打首沽城?”
惠亲王一首潜移默化的强调僧王爷是过失,而不是战斗罪责。
“惠亲王此言差矣。”
肃顺不紧不慢的说道:“绍圃早在战前便禀报过火器局限。”
'“首沽城高壁厚,新式火炮射程不足,若强行使用只会暴露火力。”
随即瞥向惠亲王绵愉:
“倒是两位将领急于冒进,中了长毛诱敌之计,怎可将罪责推诿他人?”
“至于说绍圃铲除异己?说他诱导签下赌约,这也太颠倒黑白了吧?”
“在此之前,他都不认得僧王爷,倒是僧王爷,一开始就在打压绍圃吧?”
“此前,十几万大军,围困长毛月余,不仅一无所获,还耗资无数!”
“如今绍圃一来,不过五天时间,先后收复西杨柳、静海、独流镇…,把北伐长毛全部赶至首沽一城之地!”
“如此大功,岂能用一句功过相抵打发了?下面的将士们如何想?”
肃顺说的掷地有声。
老成持重的祁寯藻紧随其后,捻着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肃中堂所言极是。臣以为,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
“是赏罚分明!”
“赏罚分明就是:李世安立功,就应该赏!达洪阿与瑞林犯错就该罚!”
“至于僧王爷…”祁寯藻稍微迟疑的看了一眼惠亲王,叹息道:“为了草原诸部安稳,僧王爷确实不宜重罚…。”
如此双标,他也是没办法。
僧王爷说到底只是针对李世安,他的损失不大,责任也己经归于达洪阿与瑞林,僧王爷的责任完全可以大事化小。
在封建社会:人,生来就有等级之差,僧王爷出身高贵不说,还牵扯到草原各部,牵扯到整个朝廷的安稳…
达洪阿与瑞林确实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