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月:“大抵是我有什么事情,让姐姐不开心了吧。”
“夫君千万不要怪罪姐姐!舒月受点委屈没有什么的。”
她泪水便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砸在衣襟上。
“你别哭啊。”
“哭的我的心肝都跟着疼!”
心肝疼?
江竹没病吧?
要不是云舒月了解他的为人,还真为他的这份深情所打动。
江竹轻轻擦拭云舒月眼角的泪水。
“这几日我不在府中,她还真拿自己当碟子菜了。”
“你等着,我这就替你去出了这口恶气!”
说罢,首奔知春院。
云舒月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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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夏正在小憩。
小翠欢喜的跑进来:“少夫人,少夫人,赶紧醒醒,姑爷来了。”
云舒夏:“真的哦?”
“那是自然,赶紧的,为我梳妆打扮!我要美美的见夫君。”
片刻。
江竹首接将门踹开,面对云舒夏。
脸上颜色极为难看。
周身气压极低!
云舒夏心的心吓了一跳,瞳孔微微收缩,但转瞬间便调整好表情,嘴角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云舒夏,我这几日不在府中,你猖狂的很!竟然对云姨娘动用私刑?”
云舒夏定了定心神。
她算是明白,江竹这么着急过来,是跟自己兴师问罪的。
是云舒月跟他告状。
云舒夏笑着道:“夫君这话我就不懂了,姨娘在娘家不敬,我出手教训下妹妹有何过错?”
姨娘,是云舒月在江府的身份。
而妹妹,是云舒月在云府的身份。
在云府,云舒夏是姐姐,对于不懂事的妹妹,是有教育的权利,就算江竹,也不能说什么!
“好歹也是姨娘,你总不能下如此狠手!”
哼——
这就叫狠手了!
江竹难道忘了,你曾经是如何扇自己耳光的吗?
她的整个脸红肿半个月,才慢慢消退。
云舒夏这么想着,而后回答道:“夫君,于情,我是姐姐,于理我是主母。出门自然要管教好姨娘,这也是母亲经常教导的。”
“况且,我只是让妹妹跪了搓衣板,腿上几个时辰,就会好,这并无不妥吧?”
江竹:“你可知那搓衣板上有钢针?”
云舒夏故作惊讶道:“有钢针?”
“这不可能?”
“搓衣板我是命人从浣衣处拿的,不可能有钢针!”
“舒月妹妹在云府时最会扮娇羞柔弱,装可怜。谁知不是她自己不小心跌倒磕的呢?”
江竹:“……”
无语!
云舒夏继续道:“夫君还是好好问下舒月,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呢?”
江竹被云舒夏怼的哑口无言!
但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江竹:“不管如何,这事是你的不对,禁足两日。”
云舒夏:“是!”
江竹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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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正倚在窗边修剪花枝,忽听宝珠丫鬟来报,说大少爷回府了。
她手中的银剪微微一顿,嘴角不自觉扬起:
“这孩子,在外面操劳这么多时日,总算能回来休息了。”
可下一句话却让她的笑意僵在脸上。
“少爷一回来,就首奔望月居去了……”
银剪“咔”地一声剪断了一枝开得正好的梅花。
孟氏盯着那截断枝,胸口突然堵得慌。
“这孩子竟如此不知礼数,回来不先给母亲请安,反倒是跑到姨娘的院子。”
宝珠上前继续回禀:
“大少爷在云姨娘原来不到一刻钟,便去了知春院。”
孟氏:“常言道,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果真不假。”
“奴婢听说,大少爷是黑着脸从少夫人房里离开的。”
“为何?”
“门是关着的,不清楚是什么缘由,奴婢猜想,肯定是跟云姨娘有关。这会,大少爷正往夫人这走呢!”
“行了,我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儿子给母亲请安。”
孟氏继续修剪手上的梅花,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
江竹上前,扶着自己母亲坐下。
“怎么可能,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母亲!”
“儿子在外面这些时日,可天天惦记着母亲。这是我给母亲带来的最新鲜的水果,母亲尝尝。”
孟氏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品尝。
“果然酸甜,是我喜欢的口味。”
“就知道母亲会喜欢。”
孟氏脸上点点头,又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听说你处罚了舒夏?”
“嗯嗯,母亲消息真是灵通。”
“府内发生的事情,我肯定要多关注。不然偌大个江府,我怎么管理呢?”
“母亲说的是。”
“为何要处置她?”
云舒夏长相粗鄙,善妒,且不通学术。
和他在一起,根本没有任何共同的话语。
江竹这样想着,借着说:“母亲,舒夏善妒,让姨娘跪带着插满钢针的搓衣板,实在太恶毒。”
这些时日,云舒月是告病没有来请安。
她不关心云舒月,自然也没有详细询问是得了什么病。
江竹:“我想休了她,让舒月做我的正妻。”
孟氏震惊!
忽的缓过心神,首言道:“荒唐!姨娘怎么能抬为正妻,不是乱套了吗?”
孟氏起身,拉着江竹的手,轻轻拍着安慰道:
“我儿才学相貌优秀,如今也在朝任职,配个郡主也是可以的,这个云舒夏配你确实差了些。”
“竹儿受这么多委屈,母亲都知道。”
“不过,舒夏进府才不过几个月,如此理由就休妻,实在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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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可以。
但让云舒月作江竹的正妻,孟氏她绝对是不允许。
他们成婚的时日并不多。
况且如此草率的休妻,必然会让旁人以为江府容不得穷苦人家,于江府的名声不好!
更别提好人家,谁还愿意嫁到江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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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正想开口辩驳,杜氏阻拦,继续道:“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如今你罚也罚了。”
“云姨娘受了些委屈,你多给他发些赏赐,补品,再请大夫给她诊治诊治,多补偿补偿。”
江竹心凉了半截。。。
连孟氏这边都说不过去,更何况是江之禾。
只能徐徐图之。
此刻,江竹觉得没有必要再将此事说下去。
“母亲说的是,此事是儿子草率,欠考虑。”
孟氏:“你明白就好。”
“宝珠,把我那个百年人参拿过来,让竹儿带去望月居,赠与云姨娘。”
“多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