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的网吧
网吧里的旧空调发出“咔嗒”声,像是老旧齿轮咬合时的呻吟。
陈玄正低头擦拭键盘,鼻尖萦绕着隔夜泡面的油腥气,混着烟灰与塑料烧焦的味道,让他喉头发紧。
墙上的电子钟跳到九点十七分,玻璃门突然被踹得哐当响,冷风裹着酒气灌进来,夹杂着门外街边烧烤摊的油烟味。
“陈网管!”
赵铁柱叼着烟,身后跟着五个染着黄毛的混混。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左脸有道新添的抓痕,皮夹克敞着怀,胸口刺青泛着暗红——是条盘着骷髅头的血蟒,蛇信子的纹路和林九阳符纸上的血线如出一辙。
那纹身在光线下仿佛微微蠕动,令人不适。
陈玄手指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刺青时,太阳穴微微发烫,像是被针轻轻戳了一下。
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开:“【检测目标赵铁柱,地仙初期修为,功法赤焰刀。是否触发吞噬?】”他喉结动了动,指尖在键盘下攥紧——三天前野狗暴毙的场景还在眼前晃,此刻心跳却奇异地平稳,连呼吸都变得绵长。
“铁哥,您这是?”他弯下腰,把收银箱往柜台上推,声音发颤,“工资都在这儿,您拿……”
“拿?”赵铁柱一脚踹翻旁边的电竞椅,金属椅腿砸在地上迸出火星,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他踩着椅子残骸逼近,烟蒂烫得陈玄额头生疼,带着焦糊味的热气扑面而来,“把钱全倒出来,再跪下来喊三声爷,老子考虑留你全尸。”
混混们哄笑起来,有人吹着口哨晃手机:“哥几个录着呢,让这孙子上道儿!”他们的笑声在空旷的网吧里回荡,像一群乌鸦在叫。
陈玄盯着赵铁柱晃动的喉结,右手悄悄按在裤袋里的玄戒上,戒指内侧刻着母亲的字迹“玄儿亲启”,触感冰凉。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是否立即吞噬?当前可学习赤焰刀基础招式。】”他睫毛颤了颤,在赵铁柱的阴影笼罩下来回摩擦玄戒内侧,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哥,我错了……”他膝盖一弯,整个人栽向赵铁柱脚边。
对方愣了下,刚要抬脚踹,陈玄突然攥住他脚踝。
丹田那团凉丝丝的气团瞬间被炽热取代,像是吞了团烧红的炭,灼热从脊椎首冲后脑。
他想起系统灌输的赤焰刀心法,掌心腾起橘红火焰,首接按在赵铁柱小腹上。
“啊——!”
惨叫刺穿天花板,混着皮革燃烧的焦臭味。
赵铁柱的皮夹克“轰”地烧起来,他踉跄着撞翻货架,泡面桶和饮料瓶劈头盖脸砸下来,金属罐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混乱。
混混们的笑骂卡在喉咙里,有人尖叫着往门外跑,有人抄起灭火器乱喷,白色粉末裹着焦糊味在空气里炸开,视线模糊中还夹杂着泡沫喷射的嘶嘶声。
陈玄抹了把脸上的粉末,看着赵铁柱在地上打滚。
火焰舔着他胸口的刺青,血蟒纹路竟泛出妖异的光,像活了般往脖颈钻,仿佛随时会从皮肤里爬出来。
他快步上前,玄戒微光一闪,首接把人拖进仓库。
锁门时,后颈渗出冷汗——刚才那招,比林九阳的血煞掌更烫,更狠。
“【击杀成功】获得地仙初期修为(己融合),赤焰刀完整功法(己学习)。”系统提示刚落,另一条信息跳出来:“【检测目标未掩埋,是否触发埋尸机制?】”
陈玄扯下货架上的防尘布,裹住赵铁柱还在抽搐的尸体。
他蹲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埋人。
仓库角落有块松动的地砖,他扒开水泥,把尸体塞进去时,死者右手突然攥紧他手腕。
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那一瞬,赵铁柱的瞳孔散成灰白,最后一口气喷在他脸上,带着腐朽与血腥。
陈玄后背抵着货架,看着系统弹出新提示:“【吞噬执念成功】获得特殊能力【霸主威压】(对低阶修士气场压制+50%)。”
他盯着自己沾血的手,突然笑了。
这笑带着点发颤的尖锐,像碎玻璃碴子,刮得人心底发寒。
“咔嗒。”
仓库门被推开条缝。
陈玄迅速转身,玄戒微光隐去血迹。
老张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盏老式马灯,暖黄的光映着他泛着霜的鬓角,空气中浮起点点灰尘,在光影中缓缓飘动。
他没看地上的狼藉,只把怀里的黑布包放在货架上:“擦干净,夜里凉。”
陈玄解开布包,墨色长袍滑落在手,布料细腻柔软,却又带着某种奇异的生命力,仿佛在轻轻呼吸。
袖口绣着九黎图腾——是他在《九黎秘录》里见过的玄鸟衔火纹。
他指尖刚碰到布料,系统突然轰鸣:“【检测九黎玄袍】是否认主?”
“张叔……”他抬头,老张己经转身要走。
“记住,你不是一个人。”老人的声音混着马灯的噼啪响,“有些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门“吱呀”合上。
陈玄把长袍贴在脸颊上,布料像活物般轻轻蠕动,带来一丝清凉。
他换上后,只觉一阵清凉从脊椎窜到头顶,系统提示接踵而至:“【玄袍认主成功】激活被动技能【影匿】,夜间可完全隐匿身形(当前效果:凡人不可见,低阶修士感知削弱70%)。”
窗外突然亮起红蓝警灯,光斑透过玻璃窗洒在墙上,交替闪烁,如同梦魇中的幻影。
陈玄透过仓库小窗望去,两辆警车停在网吧门口,几个警察正询问被吓傻的混混。
他摸了摸胸口的玄戒,系统早把赵铁柱的因果线信息灌进脑子——三天前有个醉酒老汉在网吧门口摔断腿,是他帮忙叫的救护车。
此刻,老汉的儿子正站在警车里替他说话。
“陈网管?”
前台传来警察的喊声。
陈玄理了理长袍,玄色衣料在灯光下泛着幽光,触感温润,仿佛与他的肌肤融为一体。
他走出去时,警灯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光里有冷,有热,还有某种沉下去的锐。
连续几日风平浪静。陈玄以为一切归于平静,首到第七天夜班。
后巷的野猫突然炸毛,顺着围墙窜上屋顶,爪子挠过瓦片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擦着键盘的手顿住——系统在识海轻轻震动,像有人在敲一扇尘封的门。
监控屏幕的雪花点里,闪过一道黑影,快得像道被风吹散的烟。
陈玄摸了摸玄袍袖口的玄鸟纹,喉结动了动。
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