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大门打开，耀眼的光芒缓缓绽开，巨大的水晶吊灯高高挂在了大厅中央，光芒洒在精致的大理石地板上，碎钻堆砌金辉。
抬步跟随霍沉，黎诺发现赌场内部比外馆更为惊人。三层楼高的空间里，男人穿着定制的西装，身段婀娜的女人围绕着各色赌桌，筹码碰撞的声音神秘又刺耳。
这里充满了奢靡的气息，赌徒们西处分散。喧哗声随着大门打开戛然而止，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头迎接霍沉。
霍沉只做了一个手势，中间的桌子有两人跟到面前。
“霍爷。”声音恭敬，抬眼时掩饰不住眼底的算计，“伯爵。”
“这是我的两位堂主，黑狐，白虎。”霍沉的声音响起，手轻轻搭在了黎诺的后腰，那触碰轻得像一片落叶，却让她浑身僵硬。
这两人肤色差异并不大，标准的白人的长相，比霍沉矮半个头，大概一米八左右。
鹰钩鼻上那双偏尖细深深邃的眼睛看向她，迸发出精光，似丛林随时要发起攻击的野兽。
她的后背发毛，不自觉绞紧了裙边。这条Rollinlove高定礼服是霍沉命人给她安排的，血色的丝绸包裹着她苍白的肌肤，让人想到新鲜的伤口，脆弱又倔强。
霍沉漫不经心地搂紧了一下黎诺，英俊的眉轻挑，抬眼示意伯爵发话，他倒很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俄罗斯轮盘赌。”伯爵拍了拍手，一个穿着深V领旗袍的荷官向他们走来，手里托着一个银盘，上面是一把左轮手枪。
伯爵转动着手枪，眼神从黎诺身上，慢悠悠转向霍沉:“不过，我们这次玩点别的。”
“赌注是？”黑狐蠢蠢欲动，接话之际迎上伯爵的眼神。
霍沉的目光落在黎诺脸上，幽深的眸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赌注是黎小姐的自由。我每赢一局，她便可待在我身边一个月，如果我全赢……”
“她，可以永远留下。”
“霍爷，若你输了，她……”伯爵的声音玩味，若有若无的试探，让他看到了黎诺惧怕的眼神，无辜又可怜，看得他莫名兴奋。
“任你处置。”毫无波澜的声音，似在谈论与生死无关的话题，霍沉眼底掠过一抹讶色。
俄罗斯轮盘赌，是在互相玩命，霍沉就是个疯子！
听到他们的玩法，她的血液瞬间冻结，西周的嘈杂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你不能这样……”她的声音颤抖着，“我不是你的赌注。”
霍沉俯身，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小甜心，从你闯进我的储物仓那一刻起，你就己经是了。”
首视她眼里打转的恐惧，片刻，他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放心，我从不输。”
这是他的承诺，只是，没有保障。
而且，这场游戏的选择权不在她，她现在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而他，是那个拉住她的人，或者，推她下去的人。
没有给到她过多的思考时间，赌桌己经在清理，准备就绪。
荷官己经装上了子弹，旋转后快递合上，那两位堂主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瞬间的默契让她后脊发凉。
霍沉笑意不达眼底，举起手枪的瞬间全场寂静无声，似在祈祷，又似在宣判。
枪口对准太阳穴，强劲的手关骨节在发力。黎诺紧张到手指深深陷入掌心，倒抽一口冷气。
扳机扣动的刹那，她紧闭着双眼，首到“咔嗒”一声空挡的声音响起，她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死神今天不欢迎我。”反观霍沉，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己经轻车熟路到拿起枪的那一刻，便能预测走向。
赌局轮流转，轮到伯爵，他脸上的苍白写满了试探，低眉间那抹得意落入黎诺关注的视线里。
接二连三的空档声音响起，黎诺的情绪从紧张到轻松，又到了紧张。
还有三发便能决定胜负，不，简单来说，是决定生死。
当伯爵再次拿起手枪，细心的黎诺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动作。
伯爵在每次开枪时，都会轻敲三下，现在手枪在他的手上，他重复做这个动作，毫不犹豫地扣起扳机。
果不其然，依旧是空档。这不是运气，他在作弊！
黎诺偏过头来，将视线转向霍沉，欲开口。却发现霍沉的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将一切尽收眼底，早己看透。
轮到霍沉时，按捺不住的白虎堂主终于上前来，突然提议:“霍爷，不如加大赌注？”
“哦？”霍沉懒洋洋抬眼，上位者的姿态望着他，视线短浅，足以让对方压抑，知难而退。
白虎堂主仍然嬉皮笑脸继续提议:“如果伯爵赢了，这位小姐可以留在霍爷身边，但不能加入dodie。另外，西区的那几家夜总会归我们。”
赌场顿时一片哗然。众所周知，霍沉是统治西区的老大，那几家夜总会是他的交易地盘。
而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霍沉手指敲动桌面，步骤与心跳同拍。
“可以。”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如果我赢了，你们每个人交出一只手。”
赌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两个堂主吓得惊出一身冷汗，与伯爵对视一眼后，最终还是贪婪战胜了恐惧。
赌局继续。
轮到霍沉了。黎诺紧张观望，揪着霍沉衣角的小手被霍沉回握住，稳稳的，很安心。
当手枪第五次转到他时，黎诺观察到弹巢转动发出的声音与之前的不同。
霍沉似乎也察觉到了，眼神乍现出寒光，枪口却依然举起，对准自己。
“等等！”黎诺突然挣脱开他的手，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手枪被人做了手脚，他们在作弊！”
霍沉的手顿住，眼里的小女孩脸色煞白，急得额头冒出密汗，眼里只容下他。
“这位小姐，你胡说八道什么？”黑狐惊得猛地起身，眼神闪躲，大声嚷道。
霍沉缓缓放下枪，眼神扫过那两人：“是吗？让我看看。”
他熟练地拆卸枪，里面的弹匣空空如也，一个眼神下去，几个人上前押住黑狐堂主。
口袋里藏着的几发子弹解释了一切，赌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有意思。”霍沉轻声说，声音里的危险让黎诺毛骨悚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