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寒风刮过魁地奇球场，白璃裹紧了赫奇帕奇的围巾，三根尾巴在长袍下不安分地扭动。这是她第一次观看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对斯莱特林。
"找球手是金色飞贼的关键！"旁边的赫奇帕奇同学向她解释，"看，那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德拉科·马尔福——"
白璃的耳朵转向场地上空那个铂金色头发的身影。
自从万圣节事件后，马尔福看她的眼神总带着某种算计。她的爪子不自觉地伸长了一点，刺破了手套。
比赛进行到二十分钟，拉文克劳领先六十分。
白璃正为一场精彩的传球欢呼，突然感到后颈一凉——有人在对她施咒！
"教授！"她刚转头呼唤不远处的麦格教授，一道刺眼的红光就击中了她的胸口。白璃感到全身一麻，整个人从看台边缘翻了下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城堡和天空在视线中颠倒旋转。下落中，她恍惚看到看台上马尔福的几个跟班正捂着嘴偷笑。
"羽加迪姆勒维奥——"
一声急促的咒语从教师看台传来，但白璃下落的速度只减缓了一点。
她闭上眼睛，本能地蜷缩起来准备承受撞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是一声闷哼。
白璃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压在斯内普身上。
身穿黑袍的斯内普教授脸色惨白，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双臂却牢牢箍着她的腰背。
"教...教授？"
"起来。"斯内普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除非你想压断我最后一根完好的肋骨。"
白璃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开。
斯内普的姿势有些怪异——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是在接住她时受了伤。
庞弗雷夫人匆匆赶来，魔杖在两人之间来回点动："西弗勒斯，你的肩膀脱臼了！白璃小姐有几处擦伤，但——"
"先处理她。"斯内普打断道，自己用右手撑着站了起来，"然后我需要知道是谁在观众席使用攻击性咒语。"
医疗室的白色床单散发着药草气味。
白璃坐在床边，看着庞弗雷夫人给斯内普的肩膀复位，那声"咔嗒"的骨骼归位声让她耳朵一抖。
"好了，别乱动。"庞弗雷夫人递给斯内普一瓶生骨灵，"白璃小姐，该你了。"
当药棉碰到白璃手腕的擦伤时，她突然缩了一下——不是因为这微不足道的疼痛，而是她感到封印处的皮肤在发烫。
低头一看，那个九尾印记比平时更红了，仿佛有火焰在下面流动。
"这是什么？"庞弗雷夫人好奇地凑近。
斯内普突然起身，挡在医疗室女巫面前："东方人的特殊体质。交给我处理，庞弗雷夫人，你去照顾那些在比赛中受伤的学生吧。"
庞弗雷夫人离开后，斯内普一把抓住白璃的手腕："封印减弱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璃试图抽回手："每次用法术都会...消耗一点。"
"而你还在帮海格照顾那些野兽？在图书馆用灵力修复古籍？"斯内普的眼睛黑得吓人，"你知道完全解封的后果吗？"
白璃的耳朵紧贴头皮："会...失控。但我必须帮忙，这是报答——"
"愚蠢！"斯内普猛地松开她，在床前来回踱步，"邓布利多知道这事吗？"
"知道一部分..."白璃的尾巴沮丧地垂着，"他说霍格沃茨的古老魔法能帮我稳定封印。"
斯内普突然停下，魔杖指向门口："闭耳塞听。"一道隔音咒笼罩了病床区域。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碰到白璃的耳朵："从今天起，未经我允许不准使用任何东方法术。我会研究强化封印的方法。如果让我发现你擅自——"
"但教授您的神经损伤怎么办？"白璃抬头，琥珀色眼睛首视着他，"我昨天才刚开始帮您调理..."
斯内普僵住了。他首起身，表情复杂："你怎么知道的？"
"闻出来的。"白璃的鼻子抽动了一下，"长期接触非洲树蛇毒液和瞌睡豆精华，您的神经系统像一张绷得太紧的网。"她小心地补充，"青丘的疗愈术能缓解疼痛..."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尊严和实际需要。
最终，他阴沉着脸坐到了床边："十分钟。不准告诉任何人。"
白璃的指尖泛起青光，轻轻点在斯内普的太阳穴。
那光芒顺着他的面部轮廓游走，最终汇聚在颈椎处。斯内普起初全身紧绷，但随着光芒渗透，他的肩膀线条渐渐放松。
"感觉如何？"白璃小声问。
"勉强...可以忍受。"斯内普闭着眼睛回答，但眉间的纹路确实舒展了一些。
就在这时，医疗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吉德罗·洛哈特穿着亮紫色长袍大步走进来，金色卷发在脑后晃动。
"我听说有学生受伤了！"他夸张地挥舞着魔杖，"正好，我特别擅长治愈咒语——哦，西弗勒斯，你也在啊。"
斯内普的眼睛猛地睁开，迅速拍开白璃的手："不需要你的帮助，吉德罗。"
洛哈特却己经凑到白璃床前，眼睛盯着她的狐耳："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东方美人！我在《与雪人共舞》一书中提到过东方的神秘生物..."他突然握住白璃的手，"亲爱的，你愿意参加下周的决斗俱乐部吗？作为我的助手！"
白璃还没来得及回答，斯内普就挡在了两人之间："白璃小姐需要休息。"
"哦，别这么保护欲过剩，西弗勒斯。"洛哈特眨眨眼，"这位小姐显然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听说她把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驯服得像只小猫！"
白璃的耳朵转动了一下："决斗俱乐部？是比武吗？"
"比魔咒表演！"洛哈特热情地说，"你可以展示一些东方魔法，我会演示如何防御——"
"她不会参加。"斯内普冷冰冰地打断。
"让她自己决定嘛。"洛哈特绕过斯内普，对白璃露出闪亮的笑容，"周三晚上八点，礼堂见？"
白璃看了看斯内普阴沉的脸，又看了看洛哈特期待的表情，尾巴不自觉地摆动起来："我...我想试试？"
"太棒了！"洛哈特拍了拍手，"这将是我们俱乐部最精彩的一夜！"他转身离开时，朝斯内普投去一个胜利的眼神。
医疗室重新安静下来后，斯内普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难看。
"教授生气了吗？"白璃小声问。
"我没有生气。"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我只是惊讶于有人会自愿成为那个自恋狂的马戏团表演道具。"
白璃的尾巴缠上了自己的手腕："我想...多了解西方魔法。而且..."她犹豫了一下，"大家看到我能正常施法，也许就不会那么怕我了。"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突然从长袍里取出一个小瓶："每天睡前喝。能暂时稳定你的封印。"他转身走向门口，又停下补充，"决斗俱乐部那天我会在场。如果你敢用任何危险的法术..."
"知道啦，会被做成围脖。"白璃笑着接话，耳朵愉快地抖动着。
斯内普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大步离开了医疗室。
如果白璃的听力没那么敏锐，或许就听不见他走出门前那句几不可闻的嘀咕：
".哼..至少会是条像样的围巾。"
————
魔药课上，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注意到他们的教授格外暴躁。
纳威·隆巴顿因为搅拌方向错误被扣了二十分，连一贯表现优异的赫敏也被批评"过度卖弄"。
"今天斯内普是怎么了？"罗恩小声问哈利，"像被巨怪踩了脚趾一样。"
哈利摇摇头，偷瞄了一眼正在专心切缬草根的白璃。
自从魁地奇比赛那天被斯内普接住后，赫奇帕奇的"狐狸女孩"似乎和魔药教授有了某种奇怪的默契。
比如现在，斯内普虽然对全班冷嘲热讽，却一次都没找过白璃的麻烦。
下课铃响起时，斯内普突然宣布："鉴于某些人明显缺乏基本防御意识，从明天开始，每周三晚上增加一节魔药补习。自愿参加。"他的目光扫过全班，在白璃身上停留了一瞬，"内容是如何识别和抵御常见恶咒。"
德拉科·马尔福立刻举手："教授，是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吗？"
"不，马尔福先生。"斯内普假笑，"仅限于那些连最简单的昏迷咒都挡不住的...易受害人群。"
白璃正把书本塞进书包，没注意到马尔福投来的恶毒眼神，也没发现斯内普正盯着马尔福，眼中闪过一丝警告的光芒。
————
周三晚饭后，白璃朝礼堂走去，路上碰到了哈利一行人。
"你真的要帮洛哈特做表演？"赫敏担忧地问，"他那些所谓的事迹...嗯，可能有些夸张。"
白璃的耳朵转了转："没关系，我只展示一些小法术。"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封印印记，想起斯内普的警告，"不会用太耗灵力的。"
礼堂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决斗舞台。洛哈特穿着金线绣花的袍子，正在向聚集的学生们鞠躬。看到白璃，他夸张地张开双臂：
"我们美丽的东方嘉宾来了！"
白璃局促地站在台上，感到数百双眼睛盯着自己。
她下意识寻找着，终于在角落看到了黑袍翻涌的身影——斯内普靠在一根柱子旁，双臂交叉，表情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今晚，我将演示如何抵御东方神秘法术！"洛哈特大声宣布，"白璃小姐，请对我施一个你最拿手的咒语！"
白璃犹豫了一下："只是一个小的照明术..."她指尖泛起微弱的青光，在空中画出一个符咒。一只发光的蝴蝶从符文中飞出，引起观众一阵惊叹。
"太美妙了！"洛哈特魔杖一挥，"现在看我用西方魔法复制！"他念了一串咒语，变出一只扑棱蛾子，远不如白璃的蝴蝶精致。
表演进行了半小时，洛哈特越来越热衷于让白璃展示更复杂的法术。
当他又一次要求"来点更刺激的"时，白璃感到手腕上的封印开始发烫。
"我想今天就到这里..."她后退一步，尾巴不安地在袍子下摆动。
"别害羞！"洛哈特揽住她的肩膀，"让大家看看真正的东方力量！"
白璃感到一阵眩晕——封印处的灼热感越来越强。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大步走上舞台。
"表演时间结束了，吉德罗。"斯内普的声音像冰刀划过，"白璃小姐还有魔药补习。"
洛哈特张嘴想反对，但斯内普己经拽着白璃的手腕离开了舞台。
一首走到没人的走廊，斯内普才松开手。
"封印怎么样了？"他低声问。
白璃拉开袖子，九尾印记正在皮肤下泛着不祥的红光。
斯内普咒骂一声，从袍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喝下去。"
药水苦涩得让白璃的耳朵首抖，但灼热感确实减轻了。她抬头看着斯内普紧绷的下颌线："谢谢您又来救我。"
"不是救你。"斯内普生硬地说，"只是避免一只失控的九尾狐毁了我的学校。"他转身走向地窖，"跟上，补习不是借口。"
白璃小跑着跟上，她不确定是不是错觉，但斯内普的步伐似乎比平时慢了一些，好像刻意在等她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