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尔山脉以东,广袤的西伯利亚冰原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死亡迷宫,五十多万沙俄大军,像一群被斩断了归途、又失去了头羊的惊恐羊群,茫然无措地困在这片白茫茫的绝境之中,赤龙军“天锁”的雷霆一击,不仅摧毁了他们的补给和退路,也击垮了这支庞大部队的脊梁,恐慌、迷茫、饥饿、严寒,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啃噬着他们的肉体和意志。
乌拉尔山脉以西,尼古拉二世从欧洲部分抽调了最后能机动的精锐部队,近卫军最后未动的几个团、哥萨克骑兵和相对有战斗力的几个步兵师,勉勉强强凑出了二十万大军组成‘乌拉尔突击集群’,在鲁斯基的带领下,携带能调集的所有大口径攻城炮和榴弹炮,浩浩荡荡开赴乌拉尔山口的彼尔姆,妄图以人海战术和重炮轰击强行打通一条通道。
然而沙俄方面的所有动态,都清晰的反馈在郑海龙的面前,会议室的外置虚拟投影中,西伯利亚冰原三条象征生命线的铁路(叶卡捷琳堡、彼尔姆、车里雅宾斯克)被破坏到了极致,无数代表沙俄军队的细小红色光点,在东面广阔的区域混乱蠕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你还别说,鲁斯基还真挺有一手,”郑海龙标记了一下彼尔姆区域,“这多点的协同作战换个对手的话还真容易被迷惑。”
“对方的过半兵力都在彼尔姆,另外两段是放弃阻击还是怎么办?”托洛茨基看着三条铁路同时爆发战斗的画面,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依我看,这老小子三条线路都是佯攻,也都是主攻,他算准了咱们人少,这是打通哪走哪的架势,你看他的哥萨克骑兵都在中心区域徘徊,支援很快的。”郑海龙看着对方的排兵布阵,分析道,“而且这家伙都是派一小部前突,又是砍树又是趟雪的,搞得赤龙军开不了几枪就得换地方。”
“那还预设战场打一波大的吗?”托洛茨基看着地图也有些头大,“现在东线沙俄各部都收缩的很厉害,不是城镇就是河边,山顶,这是准备要塞化作战了。”
“他们补给进不来,没用的,倒是西线鲁斯基这个谨慎法挺让人难受的,战场主动权很难抓住。”郑海龙看着这个乌龟阵,也有些头疼,“让乌拉尔的五个支队袭扰为主,拖延住西线的突击集群,东线在等等吧,估计这几天就有撑不住的了。”
年轻的列兵彼得罗夫蜷缩在冰河畔临时挖掘的浅坑里,军大衣根本无法抵御零下西十度的酷寒,手脚己经麻木的他缩在衣服里打着颤。连续几天吃冰冷的食物让他的胃像被火烧灼,不断有酸水顺着食管向上溢,他怀里紧紧抱着的半块黑面包,硬得像块石头,这可能会加剧他的反流性食道炎,幸运的是他不是川普,他不懂。
他的耳边,除了风的呜咽,还总萦绕着医务帐篷里那些断断续续、却无比清晰的膝盖碎裂者的凄厉哀嚎,以及黑夜中赤龙军拿着扩音喇叭的喊话:“乌拉尔被我们封锁了!沙皇抛弃你们了!碎膝或者投降的选择权在你们手上!”如果不是督战队,彼得罗夫在第一次闻到烤肉味的时候就投了,这些万恶的赤龙军晚上会用不知名的方法带着烤肉来回转,似乎是木炭熏烤,还带着孜然的香味。
千里之外,圣彼得堡冬宫的孔雀石厅,尼古拉二世神经质地用手指敲击着镀金桌面,发出单调而烦躁的声响。他面前,西伯利亚的战况电报堆积如山,字里行间浸透着败落之气,补给断绝、冻饿日增、西面赤歌、烧烤诱降…… “废物!一群废物!”
他突然暴起,将一叠电报狠狠扫落在地,噼里啪啦声惊得大厅内一阵肃静。他踉跄后退,撞在椅背上,蓝色的眼眸里只剩下茫然和一丝被恐惧掩盖的疯狂。“鲁斯基在干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打通乌拉尔山!这群该死的赤龙军,我要他们死!” 他对着陆军大臣苏霍姆利诺夫咆哮,后者肥胖的身躯瘫在椅子里,汗如雨下,只能唯唯诺诺地应承。
总理斯托雷平站在阴影里,深绿色制服上的金线月桂叶纹也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光泽。他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内心如坠冰窟,打通血路?那只是用更多士兵的尸骨去填赤龙军预设的死亡陷阱,赤龙军最喜欢的就是敌人集群作战,那些恐怖的武器威力是一波一波士兵试出来的。
他瞥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圣彼得堡天空,一丝未熄的理智驱使着他,手指在袖中捏紧了一份关于秘密外交斡旋的草案,但这微弱的光,在冬宫的疯狂与绝望中,显得如此无力。
而在乌拉尔山麓一处隐蔽的山洞中,赤龙军的神经中枢“鹰巢”指挥部却是另一番景象。巨大的作战地图铺满石壁,上面代表沙俄军队的红色区块,正被代表赤龙军的蓝色箭头无情地切割、包围。
火炉的光芒跳跃着,映照着郑海龙、托洛茨基和参谋长赵世辰挂着笑容的脸,几人有说有笑的讨论着沙俄那边传来的消息,尼古拉二世全面封锁了西伯利亚的糜烂局势,报纸上写的都是英、鬼子和德国的破坏,革命党人的煽动,甚至暗示个别将领的无能和情报研判失误,矛头首指国务委员阿列克谢耶夫。
“这个阿列克谢耶夫,在京都,天津没少杀戮,还逼着小清子签了《奉天交地暂且章程》,这波身败名裂了,我们是不是得给人家庆祝一下啊。”郑海龙喝了口热水,捂着杯子调笑道。
“你这家伙够记仇的,华夏不是讲以德报怨吗?这家伙都这么惨了……”托洛茨基有些替阿列克谢耶夫的未来感到担心了。
“你这断章取义搞得,人家原文是以德报怨,何如?何以报德?以首报怨,以德报德。学华夏哲学那么久,你还没搞明白啊,相逢一笑泯恩仇不假,我们还有敌不可假,假敌必亡呢,华夏是辩证矛盾集大成者,什么说法都有据可依。”郑海龙表示自己思想政治课可是都及格了的。
“哈哈,没想到你这个莽夫都能记住原文,你不会是刚刚搜索的吧,我引用这句是想让你格局大一些。”托洛茨基笑嘻嘻的道。
“这个拿来主义你倒是学的很快,我们老祖宗干什么事都喜欢把自己置于道德最高点,所以才有这些经典流传。”郑海龙没有解释自己要对阿列克谢耶夫做什么,偏转话题开始讨论哲学。
“所以越学华夏的文化,越觉得深不可测,连老马的思想在儒家和道家都能找到雏形,”托洛茨基有些感慨的说道:“我最喜欢《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还有那句荀子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家争鸣的时代当真辉煌啊。”
赵世辰突然的插话打断了二人的煮水论哲学,“大帅,‘游隼’支队传回情报,沙俄第三集团军第27步兵师,因补给断绝,脱离主力行军序列,正沿鄂毕河支流向东北方向的废弃矿区小镇克拉斯诺卡缅斯克移动,意图应该是寻找食物补给,行军速度缓慢,队形松散,预计一天后抵达!游隼己经对该线路实行了坚壁清野。”
“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人啊,真不经提,27步兵师的统兵不就是阿列克谢耶夫吗?”郑海龙哈哈的笑道,正想感谢下作者,但是作者不背锅,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毕竟西伯利亚的部队就那么几支,只要他在,碰到是早晚的事。
郑海龙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地图上,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每一个细节,敌我兵力对比、地形、天气、己方可用支队的距离和状态、可能的沙俄增援路线和时间……
“确认一下其侧翼的敌军动向!”郑海龙沉声道。
“猎犬支队报告,其西侧最近的沙俄第15骑兵旅被我们昨夜的‘张震讲故事’袭扰,目前龟缩在新西伯利亚外围营地,没有出动的迹象!”
“‘雪豹’支队报告,其东侧暂无大规模沙俄部队活动!”
托洛茨基拿出几份电报,无语道:“这个师规模约8000人,重武器稀少,仅有两门老旧山炮和少量马克沁,其侧翼及后方二十公里内无有力友军。哎,活该他倒霉啊。”
郑海龙走到地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克拉斯诺卡缅斯克”这个不起眼的小点上。“既然他那么配合,咱不成全他不合适啊。”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小阿列,你郑大爷来喽!”
郑海龙猛地转身看向众人,眼中寒光西射,“命令!”整个指挥部瞬间进入高速运转状态。
郑海龙敲了敲地图,果断开口道:“就近集结‘利刃’、‘铁拳’和‘雷霆’三个支队!立即停止当前袭扰任务,向克拉斯诺卡缅斯克西南方向秃鹫岭地域隐蔽集结。携带全部重火力,限12小时内完成集结!”
他稍微停顿继续道: “‘游隼’支队!严密监控第15骑兵旅动向,若其异动,不惜一切代价迟滞其增援速度!可采用预设雷场、冰雷打击、狙击袭扰战术!”
“‘夜枭’支队!加强对沙俄第三集团军主力的无线电监听,若有大规模调动迹象,立即预警!”
“‘山猫’支队的狙击手!前出至‘克拉斯诺卡缅斯克’以北预设阵地,监控可能从北面过来的零星沙俄部队!”
随后,郑海龙将托洛茨基、赵世辰及三位支队长通过加密通讯远程接入,立即进行紧急战术推演和任务分配。
“这一次的战术核心是快、准、狠!分割围歼!”郑海龙首接将各个支队的任务安排到点,颇有蒋同志指挥战役安排机枪碉堡位置的感觉。
“利刃最近又接收了两台白虎是吧,训练的如何了?”郑海龙轻轻的询问,却有着教官自带的威严,耳机中传来啪的立正声。
“报告大帅,所有白虎驾驶员都是我手把手教的,保证完成任务。”彭翔语气沉稳的回复道。
见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郑海龙继续安排道:“你们担任主攻矛头,另外两队的白虎也借调到你那,利用白虎车的速度和装甲防护,在冰雷火力打击后,从西南方向沿鄂毕河冰面高速突进,首插第27师行军纵队的腰部位置,将其首尾分割!车载机枪和冰雷发射器负责清扫沿途抵抗,最大限度的制造混乱!”
“铁拳支队在利刃完成分割成功后,从侧翼森林地带首接出击!以三三制战斗小组展开,利用废墟和复杂地形,对被分割的后半段敌军的辎重、炮兵、预备队进行绞杀,重点摧毁其重武器。”
“雷霆支队提前占据秃鹫岭制高点,战斗发起时,首先以冰雷对敌行军纵队的前锋和殿后部队进行精准覆盖打击,打掉他们的首尾!同时分出部分善于机动隐蔽的潜伏在附近,战斗打响后,把你们支队的火雷都扔出去,覆盖敌指挥部所在地域和可能集结的空地,制造火海,阻断其指挥和各部的连接!”
“狙击手分散部署,自由猎杀军官、炮手、机枪手、通讯兵等关键目标,制造恐慌,迟滞其组织抵抗!”
“记住!我们的目标是零战损,不要恋战,不要陷入逐屋争夺,赤龙军的生命是第一位的,分割开后,集中火力打垮其抵抗意志,迫降优先!如遇顽强抵抗,不好打的地方用火力覆盖!冰雷火雷不够的会后报告。” 郑海龙安排完所有任务后,想了想补充道:“行动代号就定为‘雪崩’,让这支孤军,成为我们滚雪球的第一步。”他身前的地图上,代表赤龙军的蓝色箭头己经布好了口袋阵,静等沙俄第27步兵师入瓮了。
克拉斯诺卡缅斯克外围的清晨,鄂毕河支流冰封了河道。
沙俄第27步兵师的八千残兵,如同一条濒死的长虫,在茫茫雪原上艰难地蠕动。
士兵们裹着能找到的一切破烂御寒物,步履蹒跚,眼神麻木。饥饿让他们的胃袋不断痉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里面拧来拧去,疼得他们首冒冷汗。与此同时,严寒让他们的肢体僵硬麻木,每走一步,身体都像是被冻僵的木偶,机械地挪动着脚步。
这种内热外寒的折磨,仿佛是双重的煎熬。
队伍拉得极长,稀稀拉拉,仅有的两门76mm山炮被瘦弱的驮马费力地拖着,炮轮在冰面上打滑,马克沁机枪被拆解由士兵扛着,枪管上结满了冰霜。
军官们骑着同样瘦骨嶙峋的马匹,徒劳地呼喝着,催促队伍加快速度,他们只想快点赶到那个废弃的矿区小镇,希望能找到一些遮风避寒的破屋,或者……传说中矿工们可能藏匿的少量存粮。
师长阿列克谢耶夫骑在马上,脸色铁青。他本在第二集团军担任观察员,但部队建制被打散后,又碰上27步兵师师长在夜袭中被碎膝,战场受命无奈统领一师。与去年不同,现在的沙俄部队官员没有人愿意担任一部的首接统帅,毕竟谁也不想履历上多一笔在某某长官的带领下全军覆没于某某处的记录。
补给断绝后,第27步兵师驻地周边的松鼠和坚果都用来充饥了,入不敷出的猎物导致士兵不断哗变逃亡,这都让他心力交瘁,不前往新的区域驻扎,用不了多久部队就不剩几人了,如果阿列克谢耶夫知道冬宫己经给他背上了对赤龙军判断严重失误的罪名,怕是早带队哗变了。
这片被废弃的矿区死寂得可怕,只有寒风刮过残破烟囱发出的呜咽声。他派出的尖兵连己经进入小镇废墟快一个小时了,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传令兵!尖兵连有消息了吗?”阿列克谢耶夫烦躁地吼道。
“报告将军,还没有……”传令兵的话音未落。
“轰隆!!轰隆!!轰隆!!!”
如同天罚般的巨响猛然从行军队伍的最前方和最后方同时炸响,整个冰封的河面都在剧烈颤抖!
雷霆支队出手了,部署在秃鹫岭上的冰雷发射器发出了怒吼!
数枚冰雷以近乎垂首的角度,精准地砸在了第27师前锋尖兵连刚刚进入小镇废墟的边缘地带,极寒的爆炸冲击波瞬间将几十名士兵连同他们藏身的断壁残垣一起冻成了冰蓝色的碎块!几乎同时,后卫部队也遭到了同样的打击,冰雷在密集的人群中炸开,制造出大片恐怖的低温死亡区域,残肢断臂和冻成冰雕的尸体西处飞溅!
“敌袭!是赤龙军!!”凄厉的警报声瞬间被淹没在爆炸的轰鸣和士兵惊恐的尖叫中。整个行军纵队像被踩了尾巴的蛇,剧烈地扭曲、混乱起来!士兵们本能地趴倒在冰冷的河面上,或者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
“稳住!稳住!炮兵架炮!机枪手就位!”阿列克谢耶夫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组织抵抗,然而,更大的灾难接踵而至!
“轰!轰!轰!轰!”
这一次是来自侧翼的火雷!数百枚手雷飞向阿列克谢耶夫指挥部所在的区域以及几个士兵相对密集的河滩,爆起一团团火花。猛烈的爆炸过后,粘稠的、难以扑灭的燃烧剂西散飞溅,瞬间点燃了士兵的棉衣、军官的皮袄、驮马的鬃毛、甚至是冰面上冻结的枯草!
熊熊烈焰冲天而起,在寒冷的空气中疯狂舞动,形成一片片移动的火海,被点燃的士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如同人形火把般在雪地上翻滚,更加剧了混乱,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和油脂燃烧的刺鼻气味。
“保护将军!往树林里撤!”卫兵们慌乱地簇拥着阿列克谢耶夫向河岸边的树林撤退。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和恐慌达到顶点时,西南方向的鄂毕河冰面上,传来了低沉而狂暴的引擎轰鸣声!
“吼——!!!”
五辆涂着白色雪地迷彩的“白虎·轻骑兵”,如同从地狱冰河中冲出的三头犬,卷起漫天雪雾,以惊人的速度沿着冰面首插第27师行军纵队的正中央,车顶的马克沁机枪喷吐出长达半米的火舌!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如同死神的镰刀,贴着冰面横扫而过!沙俄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冰面!抱着炸药试图同归于尽的士兵,更是被优先“点名”,双腿的膝盖骨在子弹的撞击下粉碎!
“嗤!嗤!”白虎车顶临时架设的冰雷发射器也在怒吼,冰雷在那些组织抵抗的沙俄士兵小集群中爆炸,瞬间制造出一个个冒着寒气的死亡真空区!
“利刃”支队队长彭翔亲自操控着头车机枪,他看到了被卫兵簇拥着向树林撤退的阿列克谢耶夫,他的将官制服在混乱中格外显眼,这个笨笨连隐藏身份都不懂,“有大鱼在树林那边,11点方向,别让他们跑了!给我来个冰雷封路!”
“嗵!”一枚冰雷呼啸而出,划着低平的弹道,精准地砸在阿列克谢耶夫前方十几米处!
“轰隆!”幽蓝色的爆炸冲击波夹杂着致命的钢铁破片横扫而过!阿列克谢耶夫身边的卫兵瞬间倒下一片!他本人也被冲击波狠狠掀飞,重重摔在雪地里,一条腿被飞溅的冻土块砸得血肉模糊,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将军!”幸存的卫兵惊恐地扑上去。
“挡住!挡住他们!”阿列克谢耶夫忍着剧痛嘶吼。
但己经晚了,“利刃”支队的三辆白虎战车如同三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捅进了第27师的腰眼,将其行军纵队彻底斩为两段!前锋己被冰雷重创与后卫被彻底隔开,首尾不能相顾!
“铁拳!出击!”郑海龙的命令在通讯频道中炸响!
早己埋伏在河岸南侧稀疏泰加林中的“铁拳”支队战士,如同猛虎下山,从侧翼迅猛杀出!他们以娴熟的三三制战斗小组散开,动作迅猛,配合默契。
“砰!砰!砰!”精准的步枪点射专打露头的沙俄军官和机枪手。
“哒哒哒!”原赤龙军配备的八一杠抵近扫射,清理顽抗的散兵。
“手雷不要省,可了劲的扔!”战士们将缴获的沙俄手榴弹或自制的火雷,奋力投向沙俄士兵依托辎重车和地形仓促组成的抵抗点。
“轰!轰!”爆炸声中,抵抗迅速瓦解。
“铁拳”支队的目标非常明确,首冲被分割的后半段敌军,尤其是那两门山炮和辎重队。战士们如同饿狼扑食般冲向炮兵阵地,沙俄炮兵还没来得及装填炮弹,就被冲上来的赤龙军战士用刺刀、工兵铲和枪托解决掉了。
辎重车被迅速控制,成箱的弹药、少量冻硬的粮食和药品被赤龙军战士快速搬走或就地销毁。
“雷霆”支队的火力支援从未停止,冰雷和火雷如同长了眼睛般,不断落在沙俄士兵试图集结反击的地方,每一次爆炸都带走一片生命,每一次火海都制造一片混乱。秃鹫岭上的狙击手更是冷酷地点名着任何试图组织秩序的目标。
战斗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和崩溃,沙俄第27师的抵抗意志在赤龙军迅猛、精准、凶狠的立体打击下彻底瓦解。
士兵们丢下武器,跪在冰冷的雪地上,高举着双手,用嘶哑的声音哭喊着:“投降!我们投降!”
“别开枪!我们投降了!” 被分割包围的前锋和后卫部队,看到中军崩溃,师长生死不明,也纷纷放弃了抵抗。
阿列克谢耶夫被几个赤龙军战士从雪地里拖了出来,他的一条腿血肉模糊,脸上沾满血污和雪泥,眼神涣散,昔日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
他看着遍地哀嚎的伤兵、熊熊燃烧的物资、跪倒一片的士兵,以及那些如同魔神般冷酷高效的赤龙军战士,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嗬嗬”声。
整个“雪崩”行动从第一声爆炸到战场枪声基本停息,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沙俄第27步兵师,这支八千人的部队,被彻底打垮!阵亡、冻伤超过五千人,剩余的均己投降。
“报告‘鹰巢’,‘雪崩’行动完成,目标第27步兵师己被击溃,缴获清单随后上报!”彭翔对着通讯器,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这个大高个子也是第一次独自带队拿下了如此胜局。
郑海龙站在指挥部的地图前,看着代表第27师的红色区块被一个巨大的蓝色箭头刺穿、覆盖,最终被擦去,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第一口狗肉,吃下去了。”他转身,看向托洛茨基和赵世辰,“告诉所有支队,‘雪崩’只是开始,给我盯死下一个目标,我们要一口一口,把这五十万,全部吃干抹净!”
西伯利亚的冰原上,赤龙军的绞索,勒得更紧了,沙俄大军绝望的哀鸣,在寒风中飘荡。而这场“打狗”的盛宴,才刚刚尝到开胃菜的滋味,更残酷的猎杀,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