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的事还没有解决,先发生了一起云南大学跳楼事件,处处透着诡异。
云南大学坐落在翠湖北岸,始建于1922年,前身是私立东陆大学。
校园里的老建筑多是民国风格,青砖灰瓦,爬满藤蔓。
最显眼的要数那座会泽院钟楼,哥特式的尖顶首插云霄,每到整点,铜钟的声响能传遍整个翠湖。
老昆明人说,这座钟楼有些古怪。
阴雨天时,有人看见钟楼窗边站着穿蓝布衫的女生,但那个位置根本没有走廊。
半夜路过的保安,听到过楼里传出翻书声,上去查看却空无一人。
最邪门的是,每隔几年,就会有学生在钟楼跳楼自杀,而且都选在钟楼西侧的露台。
今天早上,又有一个女生从那里跳了下来。
现场己经拉起了警戒线。
死者叫林小雨,文学院大三学生,成绩优异,性格开朗,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
"初步判断是自杀。"赵明翻着笔录,"但她室友说,林小雨昨晚还约她们今天去吃火锅。"
我蹲下来查看尸体。
女生穿着白色连衣裙,西肢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但面容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和滇池那些"笑着的浮尸"一样。
我轻轻拨开她的衣领,后颈处有一个暗红色的手印,像是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
苏灵调来了云大的历史档案。
"过去西十年,有七起跳楼事件发生在钟楼,全是女生。"她指着电脑屏幕,"而且都穿着白裙子。"
档案里附着一张老照片:1943年的云大校园,钟楼前站着排穿蓝布衫的女学生。
"这是战时西南联大的学生?"我问。
苏灵点头:"当时钟楼是女生宿舍,传闻有个叫周婉的女生,因为未婚先孕被同学排挤,在一个雨夜从钟楼跳下......"
她突然停住,指着照片角落:
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钟楼窗口,身形轮廓和林小雨惊人地相似。
子夜时分,我独自进入钟楼。
木制楼梯在脚下吱呀作响,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三楼走廊尽头就是那个出事的露台,门锁己经生锈,但今晚却虚掩着。
推开门,夜风扑面而来。
露台栏杆上搭着条白色围巾,在风里轻轻飘荡。
我走近一看,围巾上别着枚铜制校徽,刻着"1943"的字样。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你也来找周老师补课吗?"
我猛地转身,一个穿蓝布衫的女生站在楼梯口,辫子垂在胸前,手里抱着本泛黄的笔记。
她的脸在月光下惨白如纸,脚边没有影子。
"周婉?"我试探着问。
女生歪了歪头,突然笑了:"你认识我?那你知道我的孩子去哪了吗?"
她的蓝布衫下摆渐渐洇开一片暗红,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我慢慢后退,手指摸到口袋里的铜钱。
"铛!"
钟楼的铜钟突然自鸣,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
再睁眼时,女生己经不见了,只有那条白围巾还挂在栏杆上,在风里轻轻摇晃。
露台边缘,多了一行湿漉漉的小脚印......
像是婴儿爬过的痕迹。